清澄

瓶邪本命,洁癖拒拆逆。老张迷妹一万年。

《见面礼》(又名《见婆婆》,原著风治愈向,一发完)

多年后梦醒时分学会了想念,可那些画面再未能浮现。(《藏海花·三日静寂》)

这是一个无聊的故事,谨以用来治愈作者被这句歌词虐成渣的玻璃心。

_(:3 」∠)_ 

- - - - - - - -  - - - -

十一月的墨脱早已大雪封山。

屋外的风雪很大,狂风从廊道中肆虐而过,呜呜的怒吼声穿过了窗上挂着的厚厚的毛毡。

闷油瓶照旧去找了扎西大喇嘛,我一个人没事做,整日里闷在屋里烤火睡觉发呆要么就读读其实已经读过无数遍的经书。说起来好像挺无聊的,其实我却觉得内心无比平静安宁。

大概因为闷油瓶回来了的缘故。

八月份把他从长白山接出来后,给他调养了一段时间,我就推掉了所有杂事,生意完全交给了小花,然后带着闷油瓶提早进了山。

其实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往寒冷的地方跑,去趟长白山就差点要了半条老命。闷油瓶一开始不同意,在我再三保证到了墨脱绝对不出去浪,天天老老实实的蹲在屋里烤火哪也不去之后,他才勉勉强强的点了头。

闷油瓶已经不记得这个地方之于他有多么重要的意义了。

其实这些年我知道了他不少事情,大多数我都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墨脱的这部分,我觉得应该让他自己想起。

这小子曾经跟我说过“意义的本身没有意义”,那时候傻白甜的我被这句高深莫测的话一击而倒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现在我也不想跟他辩论这种模棱两可的哲学问题。意义这个词或许本身确实没什么意义,其实它就好像一杯清水,你往里滴入什么颜料就能晕染成什么颜色。喇嘛庙的天井里,石像还在安静的哭泣。我想它被赋予的意义,或许不应该仅仅是悲伤而已。

屋外狂风呜呜不绝,这声音对于我来说也许有着白噪音的效果,听着听着我的脑袋就越来越糊了。

我做了一个梦。

我很清楚我是在做梦,也不打算立刻醒来,一是因为醒了也没事做,二是因为这个梦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氛围,很安宁很祥和,很像是每次去看我奶奶的时候,看到她老人家坐在花园里的摇椅上晒太阳,阳光给她布满皱纹的脸镀了一层金的那种感觉。

梦里的我还是在这间禅房中,屋外风雪已停,我打开门,看到外面阳光明媚,天蓝的让人心醉。

门外正对着的,是天井中闷油瓶的石像。

有个人站在那里。

是个女人,很年轻,墨脱的十一月很冷,她却只穿着一身看上去很单薄的白色藏袍,身段高挑,乌黑的长发如瀑,散散的用红绳编了几根发辫。虽然穿着藏袍,她看上去却并不像藏区的女子,脸上没有高原红,皮肤白皙,眼睛生的极美,漆黑如墨,顾盼之间瞳中仿若有星光流动。

我觉得她的面貌颇有几分熟悉,心下顿时生了几分警惕。

这个女人正在轻抚石像的脸庞,细白的手指轻轻抚过石像眼角的泪珠,这是一个拭泪的动作。

虽然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只是个梦,心里还是涌上一股莫名的古怪感觉。老子为什么要做这个梦?就为了围观闷油瓶的迷妹是怎样瞻仰他的石像的?他有迷妹这事不需要做梦我也知道,不说时代久远点的诸如霍玲云彩,就说近一点的,我们隔壁书店老板的女儿有事没事就往我这跑,一双大眼盯着闷油瓶忽闪忽闪的看,我一百年古董老店,满屋子飘着少女气息的粉红泡泡。最后我拍了一张王盟冲着那妹子谄媚笑的照片微信给了王盟他媳妇,这才解决了问题——王盟终于学会了主动找各种借口把妹子赶回去。

石像边的藏族姑娘总算发现了我的存在,抬头直直的看着我,那眼神怎么说呢,就是那种长辈打量一个她特别喜欢的小辈的眼神。而且当我们目光相撞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我觉得这姑娘面熟的原因了。 

她和闷油瓶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如果闷油瓶是个女的,大概就应该长这个模样。

我没有立刻就发现这一点,可能是因为闷油瓶总是神情淡淡的面瘫着一张脸,而这姑娘的神情极温柔,脸上还挂着恬淡的笑意。

这是张家人?可我从没听说闷油瓶在张家还有一位这样的女性长辈。

我想到一个可能性,这个可能性有点扯淡,但是这些年我经历的更扯淡的事情还有不少,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这属于胡思乱想。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就有点懵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这也不能怪我,哪怕我从吴小三爷混成了吴小佛爷,而且自打和闷油瓶搞到一起之后,用胖子的话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腐败水平直逼吴老佛爷。但是见丈母娘这种事真是人生第一次,着实有点紧张。

其实我自认为条件还算可以,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高富帅,钻石王老五,但是这并不能掩盖老子不可能给闷油瓶生个孩子出来的事实。至今我爸见我俩之前还得先在书房里自我调整心态半天才能保持着尽量不僵硬的表情走出来,闷油瓶的母亲是旧时代的人,能不能接受真的很难说。

我心想我俩这几个月在这里,顾念着这是佛门清修之地,基本没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最多偷偷摸摸的亲两口,我是不是可以假装我们只是过命的兄弟先混过去?

我满脑子跑高铁的时候,白衣女子已经缓缓的朝我走了过来。

我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毫不夸张地说,这紧张程度好比十年前还是菜鸟的我独自面对一只禁婆。

她冲我微微笑了笑,笑容安静又柔和。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朝我递了过来。

那是一把小巧玲珑的藏刀。

时代不算远,是清朝时期的工艺,暗色的刀鞘上有金线点缀,镶嵌着大颗的红玛瑙,古色古香,相当漂亮,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佩刀。 

我的大脑暂时还没接上线,结结巴巴的问道:“给,给我的?”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伸出手去正要接,冷不丁的眼前一花,脑袋一懵,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卧槽,竟然醒了。

我坐起身来,靠在床边,半天回不过神来。

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寒风瞬间灌了进来,我冷得一个激灵,猛地清醒了过来。

是闷油瓶。

我看着他裹着一身的细碎雪花,速度很快的关上了门。

屋内暖烘烘的热气很快将他身上的雪花暖化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我的脸:“怎么了?”

他这人一向敏锐,哪怕这些年我进步了许多,依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摸了摸鼻子:“做了个梦。”

闷油瓶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然而那双黑眸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脸。

老实说,被闷油瓶这样盯着压力还是挺大的,尤其是我俩搞到一起之后,他一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总觉得这老东西没安好心。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但是一想到这是在人家喇嘛庙里,而且刚才还刚刚梦到了疑似丈母娘的藏族姑娘,老子那点小念头立刻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整个人的情操立马比我的名字还要正直。

我往床角一缩,顺手捞起被子挡到胸口:“叔叔,我们不约。”

闷油瓶淡淡的看着我,目光比我的情操更正直,我猜他可能在想我到底是不是犯了蛇精病。

“吴邪,”他似乎犹豫了下,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递到我眼前:“这个给你。”

一把藏刀。

清末年间的老物件,暗色的刀鞘上有金线点缀,镶嵌着大颗的红玛瑙。

卧槽!

我瞪大了眼睛,猛地抬头盯着闷油瓶:“这是哪来的?”

闷油瓶这次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母亲留下的。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带着另一个人回到这里,就把这个交给他。”

说完,他一双黑眸紧紧的盯住我的脸:“吴邪。”

传家宝?定情信物?聘礼……啊呸是嫁妆?

我脑子里的火车跑了一个来回,闷油瓶没得到回应,固执的盯着我不放。

我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握在手里。

“我刚才跟你说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人给我一样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收下就醒了。”

我凑上去亲亲他的嘴角:“现在我还是拿到了。”

我隔着门虚指了一下天井中石像的位置:“就在那。”

闷油瓶猛地站起身来,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依然是漫天的风雪,石像被大雪覆盖成了一座小小的雪丘,我披上厚羽绒服走到他身边。

闷油瓶盯着那个位置看了许久,缓缓的跪了下来,我跟着他跪下,听到他说了几句藏语,然后长长的磕了一个头,我跟着他,一步不落的做完了。

闷油瓶起身拉我回了禅房,把我的手揣起来给我暖着——说实话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他的体温还没有我高,但是这种自然而然的熨帖我很受用,于是轻轻的在他手心挠了两下。

“你都想起来了?”

闷油瓶点了点头,看了我许久,才又轻轻的唤了我一声。

“吴邪……”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很多话不需要说出来,我明白。

我凑过去碰了碰他的唇。闷油瓶立刻扣住我的脑袋,深深的吻了回来。

小小的禅房里充斥着火盆中火焰燃烧的哔啵声以及吮吻的啧啧水声。

这个吻直到老子快要憋死忍不住给了他一脚的时候才结束。

我喘了半天才彻底顺过气来,我起身从包里摸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这是我们这次出门前,我独自回家报备的时候,我妈塞过来的:

“咱妈给你的。生日快乐。”

-------Fin-------

评论 ( 15 )
热度 ( 463 )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清澄 | Powered by LOFTER